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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 / 11 / 30出版︱ 14.8 cm x 21 cm
定價:380元 79折優惠價3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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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比阿曼達更懂得請求的學問。她曾穿著婚紗扮成行動雕像,不發一語地請求數千名路人打賞。當她成為音樂人時,她毫不怯於請求觀眾在群眾衝浪時支持她。後來她離開唱片公司自立門戶,請求粉絲支持她製作專輯,催生Kickstarter史上最成功的音樂作品。

阿曼達因無懼請求而聞名於世,但也同時飽受攻擊。她發現自己身為音樂人、朋友或妻子,仍有些重要的請求開不了口。她發現自己不是唯一有這種狀況的人。許多人都害怕請求別人幫忙,致使自己的生活與人際關係陷入癱瘓。在這本引人入勝的書中,她探索自己與周遭人士生活中的阻礙,並發掘「請求的力量」之情感、哲學與實務層面。

這是一個藝術家奮力釐清二十一世紀線上與線下新交流規則的故事。《請求的力量》將啟發讀者重新思考自己對於請求、給予、藝術與愛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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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頭行動藝術家、搖滾明星、群眾募資先鋒與TED講者。
2013年TED同名演講,一年之內點閱率突破800萬人次,
平均一天就有2萬名聽眾被她的勇氣激勵。

目前與名作家丈夫尼爾‧蓋曼(Neil Gaiman)
來回居住於紐約、波士頓,以及墨爾本。

個人網站:www.AmandaPalmer.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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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一二年,我受邀到TED大會演講。我怕死了──我不是專業講者。數年前我經過一番非常公開的苦戰,才擺脫我和唱片公司的合約,後來我決定仰賴歌迷透過Kickstarter來製作我的下一張專輯。Kickstarter是一個群眾募資的平台,以支持者直接提供資金的方式,近來已為數千名其他創作者開啟大門。我的Kickstarter支持者籌募了一百二十萬美元預訂並付款給我的最新全樂團專輯「邪惡劇院」(Theater is Evil),使這張專輯成為群眾募資史上最大的音樂專案。

為不了解的人說明一下,群眾募資是為新創事業(創意、科技、個人與其他)募款的一種方式,藉由請求個別人士(群眾)貢獻款項至某大型的線上資金(集資)。Kickstarter、Indiegogo、GoFundMe等網站在世界各地紛紛崛起,讓那些請求協助者與回應需求者之間的交易變簡單,並讓該交易盡可能發揮實際作用。

不過,就跟任何新交易工具一樣,群眾募資也逐漸變得複雜。形形色色的藝術家和創作者試圖探索這個以藝術換取金錢的詭譎新領域時,這個工具成了線上的荒野大西部。群眾募資的存在向我們提出一些深刻的根本問題: 我們如何請求彼此協助?
我們什麼時候能請求協助?
誰有資格請求協助?

我的Kickstarter高奏凱歌:我的支持者(約兩萬五千人)多年以來持續追蹤我的個人故事。他們很興奮能提供協助,幫我擺脫唱片公司獨立出片。然而,除了接到沒聽過我名字的記者奪命連環叩(沒聽過我名字並不意外,因為《滾石雜誌》從未報導過我),問我為什麼這麼多人要協助我之外,我很意外募資的成功引發了一些負面反應。我展開募資活動之際,也步入引發激烈討論的廣泛文化辯論──群眾募資究竟是不是該被允許。有些批評者不假思索地把這種活動貶為「數位乞討」的粗鄙形式。

顯然,請求幫忙很討人嫌。我基於諸多原因,更被鎖定為最糟的違紀者:因為我被大唱片公司力捧過、因為我老公很有名、因為我是個狂熱的自戀者。

Kickstarter募資事件的幾個月後,情況愈演愈烈。當時我出發跟我的樂團去巡迴演出,並一如往常尋求當地志願的音樂人加入我們,登台演出幾首歌曲。我們這個社群關係緊密,我這麼做已經行之有年,但我卻受到媒體的嚴厲抨擊。

我群眾籌資的成功,加上這件事帶來的關注,使得TED邀請我這個頗不知名的獨立搖滾音樂人,登上這個通常留給頂尖科學家、發明家與教育家的講台演說十二分鐘。試著思考到底要說什麼、要怎麼說,讓我嚇得皮皮剉,這麼說還算是客氣的。

我編寫演講內容時,把這次TED演講的目標瞄準我社交圈的少部分人:我那些覺得尷尬又不好意思的音樂人朋友們。群眾募資讓他們很多人覺得既興奮又不安。我協助一些朋友展開自己的Kickstarter募資活動,也跟他們在當地酒吧、派對與表演前後台的化妝室聊過他們的經驗。我希望能傳達一直以來困擾我的根本議題:我想告訴我的藝術家朋友們,他們可以請求別人。他們可以向別人請求金錢支援與協助。

我想告訴他們,其實很多人都滿懷熱情想協助藝術家。這並不是單方面的事。工作的藝術家和支持他們的觀眾本來就是複雜生態中必要的兩端。羞恥感汙染了藉信任與開放得以成長茁壯的請求與給予。我真希望能發給他們某種宇宙或全球性的許可,要他們別再過度道歉、別再煩了、別再辯解,看在老天的份上……提出請求就對了。


我準備了超過一個月,在我租的房子地下室走過來又走過去,跟許多朋友和家人演練我的講稿,試著把我要說的每件事濃縮在十二分鐘內。然後我飛到加州長島,深呼吸,做了這場演講,最後接受觀眾起立鼓掌。我下台的幾分鐘後,一位女性在會議中心的大廳向我走來,並介紹她自己。

我還在恍惚。演講占據我太多大腦空間,現在我才慢慢回過神來。

我是這裡的演講教練,那位女士說。

我呆住了。我的演講本來是分毫不差的十二分鐘。我中間停頓了幾次,忘了我講到哪裡,結果演講超過了十三分鐘。糟了,我想。TED要炒我魷魚了。我的意思是,TED沒辦法真的炒我魷魚。木已成舟。但我還是很不安。我握了握她的手。

嗨!我很抱歉我超時了。真的很抱歉。我當時昏了。不過還好嗎?我講得怎樣?我被炒魷魚了嗎?

不是的,傻孩子,你沒被炒魷魚。當然沒有。你的演講……她突然講不下去。她的眼睛充滿淚水。

我站在那裡,心中充滿疑惑。為什麼TED的演講教練看起來好像要哭出來了?

你的演講讓我體認到我多年來一直過不去的一件事。我也是藝術家,我是劇作家。有很多人願意協助我,我只要……但卻做不到……我一直沒辦法……

請求別人?

沒錯。請求別人。你的演講解開了我心中的結。我們究竟為什麼覺得請求別人這麼困難,尤其別人如此願意伸出援手?所以,謝謝你。非常謝謝。你送了我一個很好的禮物。

我給了她一個擁抱。

她只是第一個人而已。

兩天之後,我的演講被上傳到TED網站和YouTube上。短短一天內,這支影片就吸引了十萬人次觀賞。接著是一百萬。一年後,八百萬人次。讓我驚訝的不是點閱人次的多寡,而是伴隨而來的故事──有些寫在線上評論裡,有些是人們在街上攔住我,跟我分享片刻的故事。他們不是透過我的音樂認識我,而是看到這段線上演講認出我來。

這些護士、報社編輯、化學工程師、瑜伽老師、卡車司機……覺得我的演講是針對他們講的。建築師、非營利組織專員、自由攝影師們告訴我他們「一直覺得請求別人很困難」。很多人握著我的手、擁抱我、感謝我、對著我哭。

我的演講引起了共鳴,超出我原本預設的群眾──那些覺得沒在頭上套個袋子,連在Kickstarter上要個五美元都做不到的害羞獨立搖滾音樂人。

我握住每個人的手,傾聽他們的故事。小型企業的企業主、太陽能板設計師、學校圖書館員、婚禮籌劃者、外援人員……。

有一件事很清楚:這些人不是恐懼的音樂人。他們只是……一般人。

我顯然觸碰到他們的痛處。但準確說來到底是什麼呢?


我們每天都在小事上請求彼此的幫忙:問別人有沒有投停車收費器的零錢、咖啡廳的空椅子、打火機、搭便車跨越城市。此外我們在某些時間點,一定要請求別人幫忙一些比較困難的事:升遷、介紹朋友、推薦某書、貸款、性病檢測、腎臟。

我從自己的TED演講的驚人迴響學到一件事:

每個人都為了請求而掙扎著。

我認為我們不全然是因為必須請求別人而失去行動力,更深層的感受才是重點:害怕感覺脆弱、害怕遭到拒絕、害怕看起來很貧窮或軟弱。我們害怕自己被視為社群中帶來負擔、而非具生產力的成員。

這件事根本地體現了我們彼此隔離的狀態。

尤其美國文化灌輸我們請求協助意味著承認失敗的怪異觀念。但在我看來,世界上一些最有權勢、最成功、最受尊崇的人反而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不斷、充滿創意與同理心、優雅地提出請求。

很肯定的是:你提出請求時,對方一定有否定的可能性。如果我們不允許別人否定,那我們就不是在請求,而是在乞求或要求了。但這種害怕遭拒的心態讓很多人緊閉嘴巴不敢提出請求。

使我們動不了的關鍵常是我們覺得自己不值得被幫忙的心態。不管是在藝術、工作、人際關係,我們不想請求別人,不只因為我們害怕遭拒,也是因為我們不認為自己值得獲取自己請求的東西。我們必須真正相信我們請求的正當性,這麼做可能非常困難,需要我們在自負與權益的幽谷上走鋼索。即使我們找到了平衡,我們如何請求、如何接受答案──允許甚至歡迎否定的答案──跟我們找到正當性一樣重要。

當你審視偉大的藝術作品、成功的新創公司、革命性政治改變的起源,你永遠都可以找到金錢與非金錢上的交流、隱身的贊助者與潛藏的恩惠。我們或許很愛賈伯斯在他父母的車庫中賣力工作,打造出第一部蘋果電腦的現代神話,但他的傳記電影並未談到這個可能的尷尬場面──或許吃著長壽食法(macrobiotic)烘肉卷晚餐的同時,賈伯斯得請求父母借他車庫用。我們只知道他的父母同意了,因此我們現在有iPhone可用。我所認識的每一位藝術家和創業者都有過精神導師、老師或無名的贊助者借助他們金錢、空間或某些怪異但能救他們一命的資源。不管他們需要什麼。

我不認為自己很懂請求的藝術。絕對不是。但我可以看出自己一直以來都是這門藝術的學徒而不自知──這真是一段漫長而奇特的旅程。

這段旅程始於有一天我認真把自己塗成白色、穿上新娘禮服、深呼吸,然後抓著一把花,在哈佛廣場中央爬上牛奶箱。

(本文為摘錄,精彩全文請見《請求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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